《泰山学院报》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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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见槐花香

   期次:第9期   作者:张秀英   查看:145   

 

  不经意间,已是暮春时节。桃红李白,各色芳华渐次凋零,徒留下一树树的绿叶依偎着大地。分外喜欢这个时节,不似早春少女般娇羞,更不比仲春新娘般惊艳,却如素净的母亲般静谧祥和,淡雅从容地与这喧嚣的世界和解着。
  独自倚在窗前,悠悠的槐花香缓缓地飘来。这儿时熟悉的味道竟让我有些恍惚……
  老家村头的堤坝上栽满了槐树,他们如庄稼汉般泼辣肆意地守护着一方田地。每年的四月,香甜的槐花便缀满枝头。一串串白花如项链般垂吊在娇嫩的枝叶间,一阵微风吹来,满树的白花随风摇曳,那清雅诱人的香甜味随即溢满整个村落。
  槐花满枝的堤坝自然成了孩子们的乐园。放学铃声一响,小伙伴们便飞快地冲出教室,扔下书包,呼朋引伴地往堤坝上赶。年长些的孩子,如小猴子般“蹭蹭”几下,麻利地爬上枝头,急切地先撸一把槐花放进嘴里,嚼啊嚼啊,嘴角都流出甜蜜的汁液来;幼小的孩子,只好眼巴巴地抬头仰望着满树的白花,不停地央求着,“快扔下点,我尝尝!”树上的孩子尝完鲜,便慷慨地一串一串地往树下扔槐花。不一会的功夫,小伙伴们便吃得心满意足,唇齿留香。
  我总会认真地攥一把开得正艳的槐花带回家,让母亲烙饼吃。母亲将槐花冲洗一两遍,和上鸡蛋、面粉,使劲搅匀,倒进油锅。待“吱吱”声响起,外酥里嫩,香糯可口的槐花饼便可以享用了。不等槐花饼凉透,我跟妹妹便迫不及待地疯抢起来。看着我们吃得满嘴流油的样子,母亲总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。
  长大后,每到槐花飘香的时节,母亲仍照例烙槐花饼给我们解馋,只是再也不似从前的味道。村头堤坝上的槐花也已砍伐殆尽,独留下少许不知名的灌木丛稀稀疏疏地散落着。村子里,一栋栋钢筋混凝土小楼坚硬地耸立着。槐花漫天的时节,走在硬邦邦的柏油路上,很难闻到清幽的槐花香。放学回家的少年们也不再如从前般簇拥着往堤坝上赶,大家急匆匆地一头扎进家里,或赶作业,或玩游戏。大人们则为生计辛劳地奔波着,再也找不到从前的恬淡从容。
  又一季槐花飘香,虽从未走远,故乡却是再也回不去了。而日渐苍老的母亲,溢满清香的古老村子、一路浅吟低唱的小河、斑驳破旧的老屋、悠长静寂的石头路,还有那群快乐调皮的儿时玩伴却始终藏在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,难以割舍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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